《雨客與花客》

作者:周芬伶
出版:印刻文學生活雜誌出版股份有限公司

出版日期:2020/5/18

❝ 當她的生命又翻過一頁時,不僅看待世界的方式穩定下來,而看待人間感情的動盪也更加超越。 ❞ 
──《雨客與花客》,陳芳明序

周芬伶

  屏東人,政大中文系畢業,東海大學中文研究所碩士,現任教於東海大學中文系。以散文集《花房之歌》榮獲中山文藝獎,《蘭花辭》榮獲首屆台灣文學獎散文金典獎。《花東婦好》獲2018金鼎獎、台北國際書展大獎。作品有散文、小說、文論多種。近著《花東婦好》、《濕地》、《北印度書簡》、《紅咖哩黃咖哩》、《龍瑛宗傳》、《散文課》、《創作課》、《美學課》等。

陳義芝(作家/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國文學系教授)

上一世紀,我們從芬伶回憶過往,捕捉生命情節,詮釋人情人性的篇章,已可想像她的寫作狀態──「獨處」於東海校園宿舍,腦袋裡有一些「凡夫俗子不能解的隱密思緒」,心中有一張文學大地圖。歷史意識,對她而言,更是絕不會欠缺的。

這回我為了參與梁實秋散文大師獎的評審,又從書架上找出幾本周芬伶的近著。《散文課》,是她寫給學生也是寫給所有文學讀者的。

 「什麼是好散文?」她問。 

「散文把話說清楚講明白,還帶著那麼一點詩意」,「散文強調個性……,好的散文源自詩般的靈感與情感」,「散文家應該是那些對自我或萬物探索具有巨大熱忱的人」,「我們身上存在著異己,散文書寫是從異己追尋真我的過程」,「我自己寫散文,始於虛構,現在還在繼續虛構」。

我完全同意芬伶這些認知:要有好奇心、同情心、想像力,還要有語言運用驅遣能力。(節錄)

(全文閱讀➢師大梁實秋文學大師獎》可憐身是眼中人:讀周芬伶《雨客與花客》

作為芬伶第20部散文集,不必高山峽谷的奇景,不必驚弦斷箭的奇情,她以「客」為尊為念:,包括雨客、花客、香客、貓客、醫客……形形色色。鏡頭交相疊映,這些虛實角色都成了她內在的嚮導,或即是內在的我,例如下面這一段:

這麼多次與蛇兄弟交會,說實在,我很願意跟牠們和平共處,只要牠們不進屋,不咬我就行,然而房子真的到處是洞,牠們總有一天會進屋的,那一晚上床時,蛇的影像清晰浮現,這時蛇少年站在房間最陰暗的角落說:
「你怕我是嗎?」

心思與外景交織,人與物沒有界線,既有感官又有想像。芬伶用散文去試探詩的風景,用敘述的語法表達一種處境、一種心理、一種人生,行文中還穿插了林燿德詩集《不要驚動不要喚醒我所親愛》的詩句,增添迷離感。林燿德是1980年代展露頭角的文壇才子,年輕早逝,一如芬伶所寫「蛇少年」的消失。與書名同題的篇章也很奇幻:

「我就是花客,說是流浪許多年,其實是跟隨雨客的足跡,我想看見自己,他想看見別人,我們相戀了,我變成他,他變成我,不,應該說我身上有一半是他,他身上有一半是我,從此花客就是雨客,雨客就是花客。」仔細看他,他低頭的樣子,說話的樣子,跟雨客幾乎一模一樣,只有懷中那隻金黃色加菲貓,還有常在戀愛中的表情,還有花客的影子。

這一段描述,引人聯想榮格的雌雄同體說、拉岡的鏡像說。世上不論什麼職業、什麼身分,所苦所迷所戀都一樣。,蒼生之情即我之情,看似信手拈來,卻無不統一在人我同然的感情路上。像這樣的情思、筆法,她運用自如,一枝筆敢於揮灑,長於鑽探,一如楊牧《年輪》中有七個化身,將自我深入精神分析學的領域。

(節錄)

𝐎𝐏𝐄𝐍𝐁𝐎𝐎𝐊全文閱讀➢師大梁實秋文學大師獎》可憐身是眼中人:讀周芬伶《雨客與花客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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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屆梁實秋文學大師獎散文大師獎優選《雨客與花客》